“寿头”

□ 汤尚贵

“寿头”一词是流传于江南一带的方言，也是我们海启地区的方言。由“寿头”一词派生出来的“寿头寿脑”“寿兮兮”“寿里寿气”“寿嘎嘎”等。“寿头”一般是骂人的贬义词，愚蠢笨拙之意，但也并不尽然，要看语境。如关系密切的挚友因一事争执不下互责对方为“寿头”；或者同学聚会，某同学未到，事后指责他为“寿头”，这些只是责怪之意；再如一对情侣，男方珍惜对方给他织的毛衣，舍不得穿，女方柔情嗔怪：“寿头，这么冷的天为啥不穿我织的毛衣？”这里的“寿头”哪有一点贬义，倒是充满浓浓的爱意。

过去人家养的猪多为黑猪，黑猪头脸上的皱褶多而深，很像一个繁体的“寿”字，“寿头”就是“猪头”，“寿头”一词就成了像猪一样愚笨的意思。但也有人说“寿头”一词源于一则“笨女婿”的笑话故事。说从前有个笨女婿，某一天值岳父寿诞，妻子因故无法回娘家，就命丈夫带上寿礼前往祝寿，知道丈夫木讷嘴笨，就再三叮嘱丈夫多讲带“寿”字的话，丈夫点头应诺。

笨女婿到了丈人家，先坐在厢房里等吃寿宴，东张西望，正巧看到一个小孩坐在小凳子上吃饭，饭碗里搁着一条鱼，孩子正吃得津津有味，突然斜刺里窜出一只老猫，衔起小孩碗里的鱼就逃，笨女婿起身追赶，老猫立即跳到屋檐上，踩落了一片瓦，瓦片“啪”的一声砸在笨女婿头上，头上很快肿起了一个包。

中午待到寿宴上，岳母看到女婿头上红光闪闪的大包忙问之。女婿连忙站起：“禀寿岳母，寿婿早早来到寿厢房，等吃寿酒，恰巧看见一个寿小倌端着寿碗吃寿饭，寿碗里搁着一条寿鱼，一只寿猫衔走了寿小倌寿碗里的寿鱼，寿婿起身就追，寿猫跳到寿屋上，踏落一只寿瓦，寿瓦正好砸在寿婿的寿头上……”引得所有宾客哄堂大笑，“寿头”一词由此而来，不过是个戏说而已，未可当真。